文/心之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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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

为了让门外汉了解相对论，爱因斯坦有一段非常著名的话：“一个男人和美女对坐一个小时，会觉得似乎只过了一分钟，但如果让他坐在火炉上一分钟，那么他会觉得似乎过了不止一个小时。这就是相对论。”

如果你是这个男人，弗洛伊德可能解释为性释放使你对美女的关注忘记了烘烤和时间，存在主义者则更提倡这个男人放下自我意识，全身心地去了解这位美女的一切，那么他们很可能不只会享受到这短暂的欢愉，而将永远地维持一段美妙的情感关系。

贰

在交谈和对话的情境中，欧文·亚隆说成熟的爱的一个基本要素是：放下自我意识和自我觉察，全身心地了解你面前的这个人。如果你总是想着：“他怎么看待我？”“这段关系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“他是不是赞赏我、崇拜我？”“他是不是看中了我的颜值﹝性欲的释放﹞？”“他是不是看中了我的权力和金钱？” “他是不是瞧不上我？”“他是不是嫌弃我是穷光蛋？”“他是不是笑话我平淡无奇？”这就是一种“不在场”的谈话，你就会错失了解他人的机会。

在这场对话中，你表面上是在和面前的这个人谈话，实际上你只是和你自己对话而已，你对了解这个人并不感兴趣，你只对判断这个人感兴趣，你只对他对你的反应感兴趣，你只对你在这个人心中的影像感兴趣。这就像纳西索斯把湖水当镜子来欣赏自己的美貌，而有人则因看见湖水映射出的影像自惭形秽、羞愧难当。

叁

与欧文·亚隆所说的“临在”的状态相似，克里希那穆提说理解一个人，你就必须具备一种注意的状态：这里不存在任何比较或谴责的意味，不存在为了同意或不同意而等待我们所谈论事物的进一步发展；因为所有的意见、所有谴责或比较的感觉都中止或暂停了。“你只是在听着去发现。你采用的是一种探究的方式，那意味着，你不是从某种结论开始；你处于一种注意的状态，是在真正地听。”

人们在对话中经常发生心智的穿越，就会对关系造成潜在和直接的损害。这里所谓的“穿越”就是你在谈话的当下不停地回忆过去和思考未来。比如说，你在和相亲对象交谈时，你不时地想起前女友或者想象和面前这个女人的未来，那么你就完全不在场了。你实际上一直在幻想中和前女友对话或者和未来的这个女人对话，你是活在过去和未来的人，而不是活在当下的人。只要处在当下，你便可能超越时间。克里希那穆提诗意地提醒我们：“在时间的领域里，不存在希望，只存在失望和一直在增加的悲伤。” 

肆

马丁·布伯则用“我——你”﹝相互依存的关系﹞和“我——它”﹝主体利用客体的一切功能﹞关系解释了人们关系的质量。打个比方，人们观察一棵树或一片树林并计算木材数量，只关心利用之或出售之以获利。这就是“我——它”关系。

而这并非人与树或树林发生关系的唯一方式。人也可以悠然地仰卧于树木的浓荫之下，凝神观照、心旷神怡，甚至“物我合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