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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楼下的柳树摇曳着枝桠,柔弱却有风骨。北风将小儿吹了一个趔趄,他吸着风送来的冷气哇哇大叫,“妈妈,为什么柳树没有了叶子,它还能活着?”循着小儿的问话,抬眼望柳树,冬日的清晨,它垂老沧桑、落寞无力,可谁也不会想到:来年的春天,它依然会枝繁叶茂,富有生机。“冬枯夏荣”,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,不知为何,今天特别想把它融入到“生命成长”的话题中。
冬日到来前,柳树知道,脆弱的生命抵不过自然界的风霜雨雪,抵不过零下的温度。于是它选择了另外一种生存方式——向自然界低头,承认自己的不能。如果柳树也能说话,它会怎样解释自己的选择?又会怎样表达自己的感受呢?没有了枝繁叶茂,它一定很难过。可聪明的它也知道,在冬日,用枝繁叶茂来呈现自己的“强大”,会“死”得更难看。而暂时的向自然界示弱,在风的催促下乖乖卸妆,承受眼前的痛苦,换来的是春天力量的萌生。柳树在生命面前,做了艰难却果断的选择,而这样的选择,蕴藏着勇气和智慧,让人心生敬意。
柳树对自己、对自然的认知是通透、理智的。正如,“我知道自己脆弱,也知道这样不好,但我接纳这样的脆弱”。向你展示我脆弱的一面,不管你是否接受,不管你怎么评价,我就是这样的“自己”。
然而,于我,于你,于他,于我们世间大部分人类来说,坦言自己的不足,接纳自己的脆弱,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功课做足?我们中的大部分人,都在努力塑造着坚硬的壳,藏在壳里的脆弱,也许是太久不见阳光,最后连我们自己都不敢把它掏出来给别人看。在很多人的内心深处,把它拿出来,就像被人偷窥了内心,那害怕他人说你“不行”的背后,隐藏着多么强烈的不安?换句话说,你害怕什么,才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强大,无懈可击?我们不断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东西,以为这样一点点的累积就会让自己坚强,等待着硬撑的壳被风化,变得越来越坚硬,这样似乎我们就安全了。然而我们的“阴谋”却并未得逞。我们用壳藏起来的软弱,并没有因为逃避而消失不见,它停在那里,像生长在身体里的恶性肿瘤,不断吸取着自己所需要的营养,一天天长大,直到有一天,把壳撑得越来越薄,最后破碎。逃避始终抵不过面对,有些事情不是你要逃避就能逃掉。我们所逃避的,正是柳树承受痛苦勇敢面对的。从这一点来说,与柳树相比,我们似乎少了一些勇气。
想到这里,我拉起小儿的手,对他说“冬天来了,柳树的叶子打不过风雪,它们知趣地躲开了,变成肥料精灵钻到了地底下,他们给树根输送着营养,让树变得更强壮。这样柳树明年的叶子会更绿。”
文字写到这里,恰好看到一个朋友的发圈内容,借用她的话来做个总结:“愿你不仅有正能量和坚强,更有表达悲伤、脆弱的能力和地方,这才是完整的人生!”送给正在写文章的我和正在读文章的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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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之爱 | 原创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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